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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骨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全唐文  作者:佚名 书号:39890  时间:2017/9/8  字数:7404 
上一章   第06部 卷五百九十二    下一章 ( → )
  柳宗元(二十四)  刘叟传  鲁有刘叟者,尝以御龙术进于鲁公,云云。刘叟曰:“岁不雨,无以出终无以入。民枯然视天,卿士大夫绝智,谋山川、祷神祗以祈,咸不应。臣投是龙于尺池之内,不逾晷,雷孚上下,电孚东西,于是先之以风,腾之以云,从之以雨。如君之意,一邑足之,一国足之,天下足之。”鲁公曰:“斯龙也其神乎?是则寡人之国非敢用。”刘叟曰:“臣闻避风雨,御寒暑,当在未寒暑乎?是故事至而后求,曷若未至而先备。”于是鲁公止刘叟而内龙。明年,果大旱,命刘叟出龙,果大雨。  宋清传  宋清,长安西部药市人也。居善药。有自山泽来者,必归宋清氏,清优主之。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,辄易雠,咸誉清。疾病《疒匕》疡者,亦皆乐就清求药,冀速已。清皆乐然响应,虽不持持者,皆与善药,积券如山,未尝诣取直。或不识遥与券,清不为辞。岁终,度不能报,辄焚券,终不复言。市人以其异,皆笑之,曰:“清,蚩妄人也。”或曰:“清其有道者欤?”清闻之曰:“清逐利以活子耳,非有道也,然谓我蚩妄者亦谬。”  清居药四十年,所焚券者百数十人,或至大官,或连数州,受俸博,其馈遗清者,相属于户。虽不能立报而以赊死者千百,不害清之为富也。清之取利远,远故大,岂若小市人哉?一不得直,则怫然怒,再则骂而仇耳。波之为利,不亦剪剪乎!吾见蚩之有在也。清诚以是得大利,又不为妄,执其道不废,卒以富。求者益众,其应益广。或斥弃沉废,亲与视之落然者,清不以怠,遇其人,必与善药如故。一旦复柄用,益厚报清。其远取利皆类此。  吾观今之乎人者,炎而附,寒而弃,鲜有能类清之为者。世之言徒曰“市道”呜呼!清,市人也,今之有能望报如清之远者乎?幸而庶几,则天下之穷困废辱得不死亡者众矣“市道”岂可以少耶?或曰:“清,非市道人也。”柳先生曰:清居市不为市之道,然而居朝廷、居官府、居庠塾乡以士大夫自名者,反争为之不已,悲夫!然则清非独异于市人也。  种树郭橐驼传  郭橐驼,不知始自何名。病偻,癃然伏行,有类橐驼者,故乡人号之“驼”驼闻之曰:“甚善,名我固当。”因舍其名,亦自谓橐驼云。其乡曰丰乐乡,在长安西。驼业种树,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,皆争取养。视驼所种树,或移徙,无不活,且硕茂蚤实以蕃。他植者虽窥伺效慕,莫能如也。  有问之,对曰:“橐驼非能使木之寿且孳也,以能顺木之天,以致其焉耳。凡植木之,其本舒,其培平,其土故,其筑密。既然已,勿动勿虑,去不复顾。其莳也若子,其置也若弃,则其天者全而其得矣。故吾不害其长而已,非有能硕而茂之也;不抑耗其实而已,非有能蚤而蕃之也。他植者则不然,拳而土易,其培之也,若不过焉则不及。苟有能反是者,则又爱之太恩,忧之太勤,旦视而暮抚,已去而复顾。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,摇其本以观其疏密,而木之以离矣。虽曰爱之,其实害之;虽曰忧之,其实仇之,故不我若也。吾又何能为矣哉?”  问者曰:“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?”驼曰:“我知种树而已,理,非吾业也。然吾居乡,见长人者好烦其令,若甚怜焉,而卒以祸。旦暮吏来而呼曰:『官命促尔耕,勖尔植,督尔获。蚤缲而绪,蚤织而缕,字而幼孩,遂而豚。』鸣鼓而聚之,击木而召之。吾小人具飧餐以劳吏,且不得暇,又何以蕃吾生安吾耶?故病且怠。若是,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?”  问者曰:“嘻,不亦善夫!吾问养树,得养人术。”传其事,以为官戒也。  童区寄传  柳先生曰:越人少恩,生男女以货视之。自毁齿以上,父兄鬻卖,以觊其利。不足,则盗取他室,束缚钳梏之。至有须鬣者,力不胜,皆屈为僮,当道相贼杀以为俗。幸得壮大,则缚取么弱者。汉官因以为己利,苟得僮,恣所为不问。以是越中户口滋耗。少得自,惟童区寄以十一岁胜,斯亦奇矣。桂部从事杜周士为余言之。  童区寄者,郴州荛牧儿也。行牧且荛,二豪贼劫持反接,布囊其口,去逾四十里之虚所卖之。寄伪儿啼,恐栗为儿恒状。贼易之,对饮酒醉。一人去为市,一人卧,植刃道上。童微伺其睡,以缚背刃,力下上,得绝,因取刃杀之。逃未及远,市者还,得童大骇。将杀之,童遽曰:“为两郎僮,孰若为一郎僮耶?彼不我恩也。郎诚见完与恩,无所不可。”市者良久计曰:“与其杀是童,孰若卖之;与其卖而分,孰若吾得专焉。幸而杀彼,甚善。”即藏其尸,持童抵主人所,愈束缚牢甚。夜半,童自转以缚即炉火,烧绝之,虽疮手勿惮,复取刃杀市者。因大号,一虚皆惊。童曰:“我区氏儿也,不当为僮。贼二人得我,我幸皆杀之矣,愿以闻于官。”  虚吏白州,州白大府,大府召视,儿幼愿耳。刺史颜证奇之,留为小吏,不肯。与衣裳,吏护还之乡。乡之行劫缚者,侧目莫敢过其门。皆曰:“是儿少秦武二岁,而计杀二豪,岂可近耶!”  梓人传 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。有梓人款其门,愿佣隙宇而处焉。所职寻引、规矩、绳墨,家不居砻斫之器。问其能,曰:“吾善度材,视栋宇之制,高深、圆方、短长之宜,吾指使而群工役焉。舍我,众莫能就一宇。故食于官府,吾受禄三倍;作于私家,吾收其直大半焉。”他,入其室,其阙足而不能理,曰:“将求他工。”余甚笑之,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。 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,余往过焉。委群材,会众工。或执斧斤,或执刀锯,皆环立向之。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。量栋宇之任,视木之能,举挥其杖曰:“斧!”彼执斧者奔而右;顾而指曰:“锯!”彼执锯者趋而左。俄而斤者斫,刀者削,皆视其,俟其言,莫敢自断者。其不胜任者,怒而退之,亦莫敢愠焉。画宫于堵,盈尺而曲尽其制,计其毫厘而构大厦,无进退焉。既成,书于上栋,曰“某年某月某某建”则其姓字也。凡执用之工不在列。余圜视大骇,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。  继而叹曰:“彼将舍其手艺,专其心智,而能知体要者欤?吾闻劳心者役人,劳力者役于人,彼其劳心者欤?能者用而智者谋,彼其智者欤?是足为佐天子、相天下法矣!物莫近乎此也。彼为天下者本于人。其执役者,为徒隶,为乡师、里胥;其上为下士;又其上为中士、为上士;又其上为大夫、为卿、为公。离而为六职,判而为百役。外薄四海,有方伯、连率。郡有守,邑有宰,皆有佐政。其下有胥吏,又其下皆有啬夫、版尹,以就役焉,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。彼佐天子、相天下者,举而加焉,指而使焉,条其纲纪而盈缩焉,齐其法制而整顿焉,犹梓人之有规矩、绳墨以定制也。择天下之士,使称其职;居天下之人,使安其业。视都知野,视野知国,视国知天下,其远迩细大,可手据其图而究焉,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。能者进而由之,使无所德;不能者退而休之,亦莫敢愠。不?能,不矜名,不亲小劳,不侵众官,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,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。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。相道既得,万国既理,天下举首而望曰:“吾相之功也。”后之人循迹而慕曰:“彼相之才也。”士或谈殷周之理者,曰伊、傅、周、召,其百执事之劳勤而不得纪焉,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。大哉相乎!通是道者,所谓相而已矣。其不知体要者反此:以恪勤为功,以簿书为尊,?能矜名,亲小劳,侵众官,窃取六职百役之事,听听于府庭,而遗其大者远者焉,所谓不通是道者也。犹梓人而不知绳墨之曲直、规矩之方圆、寻引之短长,姑夺众工之斧斤刀锯以佐其艺,又不能备其工,以至败绩用而无所成也。不亦谬欤?  或曰:“彼主为室者,傥或发其私智,牵制梓人之虑,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,虽不能成功,岂其罪耶?亦在任之而已。”余曰:不然。夫绳墨诚陈,规矩诚设,高者不可抑而下也,狭者不可张而广也。由我则固,不由我则圮。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,则卷其术,默其智,悠尔而去,不屈吾道,是诚良梓人耳。其或嗜其货利,忍而不能舍也,丧其制量,屈而不能守也,栋桡屋坏,则曰“非我罪也”可乎哉,可乎哉?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,故书而藏之。梓人,盖古之审曲面势者,今谓之都料匠云。余所遇者,杨氏,潜其名。  李赤传  李赤,江湖人也。尝曰:“吾善为歌诗,诗类李白。”故自号曰李赤。游宣州,州人馆之。其友与俱游者有姻焉。间累,乃从之馆。赤方与妇人言,其友戏之。赤曰:“是媒我也,吾将娶乎是。”友大骇,曰:“足下固无恙,太夫人在堂,安得有是?岂狂易病惑耶?”取绛雪饵之,赤不肯。有间,妇人至,又与赤言。即取巾经其ㄕ,赤两手助之,舌尽出。其友号而救之,妇人解其巾走去。赤怒曰:“法无道,吾将从吾,汝何为者?”赤乃就牖间为书,辗而圆封之。又为书,博而封之。讫,如厕久,其友从之,见赤轩厕抱瓮,诡笑而倒视,势且下入。乃倒曳得之。又大怒曰:“吾已升堂面吾。吾之容,世固无有,堂宇之饰,宏大富丽,椒兰之气,油然而起。顾视汝之世犹溷厕也,而吾之居,与帝居钧天、清都无以异,若何苦余至此哉?”然后其友知赤之所遭,乃厕鬼也。聚仆谋曰:“亟去是厕。”遂行宿三十里。夜,赤又如厕久,从之,且复入矣。持出,洗其污,众环之以至旦。去抵他县,县之吏方宴,赤拜揖跪起无异者。酒行,友未及言,饮已而顾赤,则已去矣。走从之,赤入厕,举其捍门,门坚不可入,其友叫且言之。众发墙以入,赤之面陷不洁者半矣。又出洗之。县之吏更召巫师善咒术者守赤,赤自若也。夜半,守者怠,皆睡。及觉,更呼而求之,见其足于厕外,赤死久矣,独得尸归其家。取其所封书读之,盖与其母诀,其言辞犹太也。  柳先生曰:李赤之传不诬矣。是其病心而为是耶?抑故有厕鬼也?赤之名闻江湖间,其始为士,无以异于人也。一惑于怪,而所为若是,乃反以世为溷,溷为帝居清都,其属意明白。今世皆知笑赤之惑也,及至是非取与向背决不为赤者,几何人耶?反修而身,无以利好恶迁其神而不返,则幸耳,又何暇赤之笑哉?  ?负?版传  ?负?版小虫也。行遇物,辄持取,?首负之。背愈重,虽困剧不止也。其背甚涩,物积因不散,卒踬仆不能起。人或怜之,为去其负。苟能行,又持取如故。又好上高,极其力不已,至坠地死。今世之嗜取者,遇货不避,以厚其室,不知为已累也,唯恐其不积。及其怠而踬也,黜弃之,迁徙之,亦已病矣。苟能起,又不艾。思高其位,大其禄,而贪取滋甚,以近于危坠,观前之死亡不知戒。虽其形魁然大者也,其名人也,而智则小虫也。亦足哀夫!  虞鸣鹤诔(并序)  维某年月,前进士虞九皋,字鸣鹤,终于长安亲仁里。既克葬于高原,二三友生皆至于墓,哀其行之不昭于世,追列遗懿,求诸后土,申荐嘉名,实曰恭甫。乃作诔曰:  吴虞之分,爰大。其后优游,在越为乡。延诩辅汉,恢定封疆。东徙之贤,时惟仲翔。曰预曰喜,在晋克彰。义笃斯文,有其芳。秘书多能,垂耀于唐。洎于汉,世德以昌。毗赞尚父,休徽用扬。惟我先君,并时翱翔。洽主记室,蔚其耀光。实契伯仲,永永不忘。汉元子,实绍其美。传袭儒风,彪炳文史。克恭以孝,惟礼是履。誉洽于乡,论为秀士。百郡之选,丛于京师。昧没腾藉,乘凌蔽欺。生之始至,则奋其仪。退默以谦,人悦而随。名卿是挈,先进咸推。方出群类,振耀于时。祸丁舅氏,漂沦海沂。捧讣号呼,匍匐增悲。丧有幼主,礼或多遗。孰徇于名,而不是思。投袂就道,乘艰若夷。竭诚丧具,申敬裳帷。万里来复,祗?于墓。遽不凌节,俭而有度。由其温恭,守以贞固。行道咨嗟,观礼兴慕。复从乡赋,焕发其华。克不再举,闻于邦家。倚闾千里,咏斯多。姻族盈门,载笑且歌。君之不淑,名立志阻。庆归其乡,身终逆旅。生死已间,寿觞方举。贺书在途,委骨归土。哀易地,吊庆户。神胡不仁,降比大苦。呜呼哀哉!惟昔夏首,羁贯相亲。通家修好,讲道为邻。既冠于阼,思致其身。升于司徒,及尔继年。二纪,莫间斯言。愉乎其和,确尔其坚。更为砥砺,咸去韦弦。今则遽已,吾其缺然。呜呼哀哉!诔行谋谥,惟古之道。生而无位,没有其号。惟是友生,徘徊顾悼。爰用壹惠,幽明是告。温温其恭,惟德之经。先民有作,今也是旌。呜呼恭甫,钦此嘉名。  衡州刺史东平吕君诔  维唐元和六年八月,衡州刺史东平吕君卒。爰用十月二十四,藁葬于江陵之野。呜呼!君有智勇孝仁,惟其能,可用康天下;惟其志,可用经百世。不克而死,世亦无由知焉。君由道州以陟为衡州。君之卒,二州之人哭者逾月。湖南人重社乡饮酒,是月上戊,不酒去乐,会哭于神所而归。余居永州,在二州中,闻其哀声于南北,舟船之下上,必呱呱然,盖尝闻于古而观于今也。君之志与能,不施于生人,知之者又不过十人。世徒读君之文章,歌君之理行,不知二者之于君其末也。呜呼!君之文章,宜传于百世,今其存者,非君之极言也,独其词耳;君之理行,宜及于天下,今其闻者,非君之尽力也,独其迹耳。万不试而一出焉,犹为当世甚重。若使幸得出其什二三,巍然为伟人,与世无穷,其可涯也?君所居官为第三品,宜得谥于太常。余惧州吏之逸其辞也,私为之诔,以志其行。其词曰:  麟死鲁郊,其灵不施。濯濯夫子,故洁其仪。冠仁服义,干橹《书》《诗》。忠贞继佩,智勇承綦。跨腾商周,尧舜是师。道不胜祸,天固余欺。鬼神齐怒,妖孽咸疑。何付之德,而夺其时。呜呼哀哉!  命姓为吕,勤唐以力。辅宁万邦,受胙尔国。维师元圣,周以降德。世征五侯,伊祖之则。嗣济厥武,前书是式。至于化光,爰耀其特。《秋》之元,儒者咸惑。君达其道,卓焉孔直。圣人有心,由我而得。敷施变化,动无不克。推理惟公,舒文以翼。宣于事业,与古同极。  道不苟用,资仕乃扬。进于礼司,奋藻含章。决科联中,休问用张。署雠百氏,错综逾光。超都谏列,屡皂其囊。帝殊尔能,人服其智。戎悔厥祸,款边求侍。盛选邦良,难乎始使。看登御史,赞命承事。风动海?Й,皇威以致。来总征赋,甲兹郎吏。制用经邦,时推重器。诸臣之复,周官匪易。汉课笺奏,鲜?能备。君自他曹,载出其技。笔削自任,群儒革议。正郎司刑,邦宪为贰。纟?佞肃,谄谀具畏。  迁理于道,民服休嘉。恩疏若昵,惕迩如遐。实闭其阁,而抚于家。载其愉乐,申以舞歌。赋无吏迫,威不刑加。浩然顺风,从令无哗。丝蚕外邑,我茧盈车。杂耕邻邦,我黍之华。既字其畜,亦艺其麻。?鼓斯屏,人喜则多。始富中教,兴良废。考绩既成,王用兴嗟。陟于岳滨,言进其律。号呼南竭,讴谣北溢。欺吏悍民,先声如失。逋租匿役,归诚自出。兼并既息,罢羸乃逸。惟昔举善,盗奔于邻。今我兴仁,化为齐人。惟昔富人,或赈之粟。今我厚生,不竭而足。邦思其弼,人戴惟父。善胡召灾,仁胡罹咎。俾民伊祜,而君不寿。矫矫贪凌,乃康乃茂。呜呼哀哉!  廪不余食,藏无积帛。内厚族姻,外?宾客。恒是悬磬,逮兹易箦。僮无凶服,葬非旧陌。呜呼哀哉!  君昔与余,讲德讨儒。时中之奥,希圣为徒。志存致君,笑咏唐虞。揭兹月,以耀群愚。疑生所怪,怒起特殊。齿舌嗷嗷,雷动风驱。良辰木偶,卒与祸俱。直道莫试,嘉言罔敷。王佐之器,穷以郡符。秩在三品,宜谥王都。诸生群吏,尚拥良图。故友咨怀,累行陈谟。是旌是告,永永不渝。呜呼哀哉!  吊苌宏文  有周之羸兮,邦国异图。臣乘君则兮,王易为侯。威强逆制兮,郁命转幽。疹蛊胶密兮,肝胆为尤。权蒙货兮,忠勇以刘。伊时云幸兮,大夫之羞。呜呼危哉!河渭溃溢兮,横躯以抑。嵩高坼堕兮,举手排直。溺之不虑兮,坚刚以为式。知死不可挠兮,明章人极。  夫何大夫之炳烈兮,王不寤夫谗贼。卒施快于剽狡兮,怛就制乎强国。松柏之斩刈兮,蓊茸欣植。盗骊折足兮,罢驽抗臆。鸷鸟之高翔兮,孽狐惴而不食。窃畏忌以群朋兮,夫孰病百而伸一。寡以校众兮,古圣人之所难。矧援羸以威忄敖兮,兹固蹈殆而违安。杀身之匪予戚兮,闵宗周之不完。岂成城以夸功兮,哀清庙之将残。嫉彪子之肆诞兮,弥皇览以为谩。姑舍道以从世兮,焉用夫考古而登贤。  指白以致愤兮,卒颓幽而不烈。版上帝以飞兮,;ホ寥廓而殓绝。?冯?以Р?兮,终冥冥以郁结。登山以号辞兮,愈洋洋以超忽。心Ё涸其不化兮,形凝冰而自栗。图始而虑末兮,非大夫之。陷瑕委厄兮,固袁世之道。如不可而愈进兮,誓不偷以自好。陈诚以定命兮,侔贞臣以为友。比干之以仁义类兮,缅辽绝以不群。伯夷殉洁以莫怨兮,孰克轨其遗尘。苟端诚之内亏兮,虽耆老其谁珍。古固有一死兮,贤者乐得其所。大夫死忠兮,君子所与。呜呼哀哉!敬吊忠甫。  吊屈原文  后先生盖千祀兮,余再逐而浮湘。求先生之汨罗兮,揽蘅若以荐芳。愿荒忽之顾怀兮,冀陈辞而有光。  先生之不从世兮,惟道是就。支离抢攘兮,遭世孔疚。华虫荐壤兮,进御羔袖。牝咿?兮,孤雄束?朱。哇咬环观兮,蒙耳大吕。堇喙以为羞兮,焚弃稷黍。岸狱之不知避兮,宫庭之不处。陷涂藉秽兮,荣若绣黼。榱折火烈兮,娱娱笑舞。谗巧之哓哓兮,惑以为咸池。便媚鞠恧兮,美逾西施。谓谟言之怪诞兮,反?而远违。匿重痼以讳避兮,进俞缓之不可为。  何先生之凛凛兮,厉针石而从之。但仲尼之去鲁兮,曰吾行之迟迟。柳下惠之直道兮,又焉往而可施。今夫世之议夫子兮,曰胡隐忍而怀斯。惟达人之卓轨兮,固僻陋之所疑。委故都以从利兮,吾知先生之不忍。立而视其覆坠兮,又非先生之所志。穷与达固不渝兮,夫惟服道以守义。矧先生之悃忄?兮,蹈大故而不贰。沈璜瘗佩兮,孰幽而不光。荃蕙蔽匿兮,胡久而不芳。  先生之貌不可得兮,犹仿佛其文章。托遗编而叹喟兮,涣余涕之盈眶。呵星辰而驱诡怪兮,夫孰救于崩亡。何挥霍夫雷电兮,苟为是之荒茫。耀?夸辞之?朗兮,世果以是之为狂。哀余衷之坎坎兮,独蕴愤而增伤。谅先生之不言兮,后之人又何望。忠诚之既内兮,抑衔忍而不长。芊为屈之几何兮,胡独焚其中肠。  吾哀今之为仕兮,庸有虑时之否臧。食君之禄畏不厚兮,悼尔位之不昌。退自服以默默兮,曰吾言之不行。既?俞风之不可去兮,怀先生之可忘。  吊乐毅文  许纵自燕来,曰:燕之南有墓焉,其志曰“乐生之墓”余闻而哀之。其返也,与之文,使吊焉。  大厦之骞兮,风雨萃之。车亡其轴兮,乘者弃之。呜呼夫子兮,不幸类之。尚何为哉?昭不可留兮,道不可常。畏死疾走兮,狂顾?徨。燕复为齐兮,东海洋洋。嗟夫子之专直兮,不虑后而为防。胡去规而就矩兮,卒陷滞以亡。惜功美之不就兮,俾愚昧之周章。岂夫子之不能兮,无亦恶是之遑遑。仁夫对赵之悃款兮,诚不忍其故邦。君子之容与兮,弥亿载而愈光。谅遭时之不然兮,匪谋虑之不长。跽陈辞以陨涕兮,仰视天之茫茫。苟偷世之谓何兮,言余心之不臧。 wWw.hUg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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